苗族苗语与基督信仰——读《Guizhou: The precious province》

书是教堂里的老奶奶Eunice借给我的,她从朋友那里得到推荐并借到书,看完又转借给亲戚Ruth,疫情期间,Ruth看完直接从门口塞到了我住的地方。

这本书读起来很快,里面不少插图和表格,以基督教踏入贵州这片土地为线索,从义和团的年代一路写到了今天。贵州的民族多样性,不同族群之间的区别隔阂之大,大多数人对此鲜有认识。书比较新,2018年出的,结尾也写到了近年来日渐紧张的氛围。

书中援引了其他许多材料,一段段精彩的小故事,附上珍贵的图片,像电影片段一样,勾勒出了教会、共党与当地各民族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年兴衰。我之前对这片土地的认识几乎完全空白,较有影响的人物例如柏格理,在简体中文世界也只是稍微有些痕迹。

众所周知,共党的民族划分传承自苏联,向来比较野蛮,打压少数族群的自发性和独特性,培养费拉民众是主线。贵州地区许多语言文化完全不同的族群,人数较少,经常被粗暴地划分在某个大民族之下,完全不顾当地人的感受。语言这些就更不用说了,共党直到今天都是野蛮强推普通话;传教士到哪里都是学当地语言,帮助发明书写文字,苗文的书写文字就是传教士伯格理以拉丁字母为基础、结合苗族服饰上的符号花纹发明的。

你们少数民族的语言文化放在博物馆或教科书里骗骗外国友人,证明我们的政策开放包容没问题;但当地人如果还有自发社区,还能通过宗教、文化、语言团结在一起,让我们党代表怎么开展工作,怎么推行新时代主体思想教育。说什么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都是虚的,村民们遇到事情去找牧师还是找村支书是很现实的。先把你们的精英们杀死或政协,剩下的一群散沙才好听话,20年后对着遗体平反是没问题的,但再过20年当然可能还是有必要再杀一批,后面再来个改革开放加平反的。

当然,基督徒往往是越杀越多的,不管你多不信邪。张春桥说基督教在上海一百多年才建立起来,我三天就把她消灭;江青说我要把基督教送进历史博物馆,让耶稣见鬼去。书中记载1974年,共党在威宁兴隆,集体屠杀正在敬拜的A-Hmao和Gha-Mu基督徒。

The more you forbid Christianity, the more we will cling to the Church. If you confiscate our buildings, we will worship in caves. If you announce the termination of our services, we will develop even more secret meetings. If you attack ordained pastors, we will use even more independent house church preachers instead. If you take action against us on Sundays, we will meet every day of the week and into the night.

– Tony Lamber, China’s Christian Millions: The Costly Revival(London:Monarch, 1999), p.100

按附录表格的2018年的统计,A-Hmao,大花苗族,44万人中8成是基督徒,大概35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