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常见话题-护教角度

秦晖这种饱经风霜的过来人,虽然不是基督徒,说希望大陆基督徒越多越好,心里高兴。很多年轻学者对基督教继续充满愤恨的样子,似乎比让他跪着话都不敢说的某党更招惹他,一副仍然隐秘地怀念夹边沟的样子,不妨多想想秦老为什么这么说。

知识分子们可以读下阿姨早年真诚的信仰问答

Q: 宗教是麻醉人的精神鸦片?

A: 众所周知,常见的几乎所有成瘾性的行为都对人有坏处。毒品,酒精,沉迷网游,性瘾等等。我们一般或多或少也对这种短暂的上瘾感有过体验,类似忍不住地吃下一片薯片,伴随着快感和可能的愧疚,往往只想沉醉于这种快感中来忘记其他烦恼,与世隔绝,难以自拔,而一旦离开,就感到焦渴痛苦。
如果真的像鸦片或者香烟,那说实话全世界人早都全信教了,哪里有不花钱还一直爽的好事?恰恰相反,信教代表着彻底的悔改认罪,对所有人是世界上几乎最难的事情。
请问一个人从不信教到信教,会给他带来什么与上述成瘾感类似的感觉?相反我倒是戒掉了熬夜和其他各种坏习惯。去教堂时我只感到清醒,类似于运动,我在状态好的时候会去运动,而运动后我的感觉更好,完全的正循环。不管从外在行动还是内心感受来说,都想不出任何坏处,与成瘾感的感觉完全相反,心中充满了爱,想去帮助别人,探索世界,说话做事都更有耐心,也不容易感到忧心忡忡或焦渴痛苦。我这里只是简单分享自己的见证,其他人的那更是不胜枚举。因为信教戒掉毒品赌博,重新开始人生的那太多了,根本说不完。
即使假设因为最坏的情况,无法去教会,甚至不能读圣经,我也可以想象,完全不会有类似其他成瘾者的戒断反应。因为信仰的幸福充实感觉跟快感完全不同,几乎是完全相反的事情。

Q: 宗教是精神控制?

A:被谁控制?谁从中获利?
当然有邪教进行精神控制,会有教主之类的从教众身上得到明显的金钱或肉体之类的好处。
如果宗教改革前,你说天主教会教宗和神职人员从中获利,对教众进行精神控制,勉强也可以理出一条线索。(我完全不认同)
说实话目前现实中的主流基督教会,我个人从未见过有牧师或神职人员能得到莫大的好处。相反,他们很多往往献身教会,失去了功名利禄的机会。拿我所在的小区,牧师每周开着自己的小破车,收取超市要扔的临近过期食物,分发给附近有困难的邻居。一项没有任何物质报偿的苦差事,根本没有信徒外的人愿意做的。国内外各路被逼迫的教会那就更不必说了,都是牧师带头坐牢。
信徒们对我更是特别热情,邀请到家里做客,完全看不出他们能从我身上得到任何好处。一个将近70岁的老太太甚至因为我饶有兴致地学起了中文,半年有余,已经能用拼音写些简单句子了。
历史上那么多来华传教不幸遇难的基督徒,建立孤儿院、医院、大学,(可以看看中国教会学校列表,清华北大浙大南大这些当年与教会的关系都非常深)。他们被谁控制?谁从中得利?来自英国的艾伟德抗日期间救助了多少中国孤儿,你共都根本挑不出毛病,赞不绝口地放在了党史网上。

Q:基督教只是西方文化?与传统文化联系?

A:基督教从中东那里开始向世界扩展,狭义上说,除了中东当地的犹太人,对全世界都是“外来文化。”
基督教其实和传统儒家文化社区兼容性良好,从韩国台湾香港完全可以看出来。大陆如果说有儒家社区,早在文革被打倒了,现在大陆所有能看见的国学都是媚上学维稳学,不值一谈。
如果翻开史记周本纪,那当时的人最爱讲“天”的,真的随处可见,天明显就是当时人观念中的上帝。孔子的礼乐从某种意义上就是为了让人们通过仪式来敬拜和祭天。无奈这片土地上的人历来喜欢制造偶像,崇拜看得见的王权,“天”变成了众所周知的借口,孔子死后的时代迅速变质和被遗忘。
法国大革命、一战二战之所以发生,最重要的脉络当然是理性被祭上神坛,国家世俗化后孩子们被世俗学校从教会学校中抢走,国家信仰代替宗教信仰。而华夏历史上用理性替代“天”的时代早在礼崩乐坏的战国就已经完成,直到现在也再没从漩涡一样的王朝轮回中走出来。

Q:你们那么多教派,听谁的呀

A:一个简体汉语广为流传的谣言或误解是:每一个基督教分支都强调自己才能得救,其他都是异端。恰恰相反,现在主流的不管天主教还是新教福音派等等,对其他主流宗派一般都持包容的态度,天主教东正教包括主流新教,没有任何一个说除自己外其他的教派一定没有救恩。目前委身于某个教派的教堂中,也不意味着一定要相信其全部次要教义。例如相比相信耶稣复活是主要教义,讨论婴儿受洗当然是次要教义。
如果所有教派都说这也行那也行,我们重新统一回一个基督教,多好吸引新人呀。那只能说明没有人是充满热情地真的相信了。教派的发生是信仰真诚的体现。
一个比喻是,就像一棵树上有众多的分支,不同的宗派就像是众多分支中的一支,但我们都基于相同的主干。一棵树是有主干有分支的,基督徒们尤其新人一定要抓住主干,主干就是绝大部分主流教派都相信的我们共通的基督信仰。

Q:你们的一神论那么小气:除我以外,不可有别的神

A:人心就是偶像工厂,你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相信,但总有其他偶像在你心中神龛的位置。常见的无非金钱亦或权力,学识,爱情,国家,更抽象些还有他人的认可,成就。这些世俗的东西全都转瞬即逝,你在委身于其上时,已经成为其俘虏,并且永远难以找到心中向往的永远安息,你只是在不自知地寻找上帝。就像奥古斯丁说的:你为自己创造了我们,我们的心却无法安息,除非安息于你。

Q: 6天创世的神迹,摩西分红海等?

A: 神迹的核心永远是复活,相信复活,整本圣经就是活的;不相信复活,一切当然是假的。复活根本不必进行科学上或理性上的争议,因为它在理性科学框架内当然完全不可能。而我们相信复活是真的,爱战胜死亡。
关于其他神迹,我们不必每一件一定按字面意思理解,比如6天创世。因为人的理解能力有限,神需要按照人的理解力和接受能力作出比喻或隐喻。历史不是只在我们能理解的时间这一种维度,信仰并不和科学进展发现有矛盾。虽然科学和信仰的战争在现实历史中不可避免发生了,但个人观点是,它们都有各自独立的议题和方法,它们当然可以相互互动让彼此获益,但这始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学科,都探讨在它们尝试理解之前便已经存在的事实。基督徒并不需要去关注某个特别的科学理论或历史发现,仿佛他们就能证实或证伪信仰,它们在完全两个维度。信仰不是单单建立在“空坟墓”上,更是建立在相信上。

启蒙,进步,理性,现代化,相对主义

现代化,无非投石机到原子弹的进化。
历史上看,启蒙运动的破产没有太多疑问。

启蒙运动看法的基础是立即得到,“immediate give”,无论靠理性还是凭经验。知识建立在一个基础上,仿佛不证自明的真理,凭借人的理性直接获得。但是这样的基础真的存在吗?只有一个理性原则吗?
《Whose Justice? Which Rationality?》中指明,启蒙运动似乎在要求实际上不能被满足的合理性标准。理性主义者都不能否定的原则究竟是什么,启蒙运动思想家和他们的继承人其实都难以达成共识,启蒙运动的遗产始终在为理性辩护提供实际上不可能实现的理想。
理性承诺了很多,却没有兑现承诺。后现代主义认为,“合理性”有许多种,每一种都要尊重;没有任何一种占优势成为普遍“理性”。 —基督教神学导论

相对主义只会导向共同的败坏。吸毒者最喜欢给别人说,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幸福道路,你不懂我,大家活在当下,各自尊重对方就好。

夹边沟

领导忽悠你我们都是X厂的一员,红太阳和认贼作父的知识分子忽悠你我们都是XX人,其实都是在捕猎,你热血沸腾的时候已经成了猎物,看不清自己的崇拜和自己命运的联系,盛世作韭菜,乱世作炮灰。
一个妄图消灭宗教的号称无神论的国家,给所有人带来过怎样的灾难,并且我们眼看所有人丝毫没有从中学习。《蒙恩历程》中那个南京大学历史系的基督徒,去世前在夹边沟感叹,真没想到人能沦落到现在这境地,人恨人是个什么世道!我看现在人们已经随时准备继续回去感叹。人恨人真的咫尺之遥,太容易达到,并且在现在仍然是天朝土地上的主旋律;而人爱人是极难极难的奇迹,尤其是能持续到家庭之外的信任。
没有信仰支撑的社区重建信任,将一个个冰冷的心软化,重新知道什么是勇敢和爱,王朝强权下的散沙社会上,知识分子谈任何理想共识呼吁都是纸上谈兵。

对基督徒说

Know this, my beloved brothers: let every person be quick to hear, slow to speak, slow to anger. ESV James 1: 19

每一次讨论信仰的机会,都是每次展现我们温柔的机会。多去认真倾听,少着急出口。我们要做的是榜样,用言行证明我们是追随基督的人,切勿轻易下判断。反思自己说话时,有没有时刻想着是有朝一日希望对方作自己的兄弟,荣耀归上帝。